孟浩有些迷茫,艱難的開口。
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糟糕的情況,就好像一棟精心建造的房子,連同地基都被摧毀了,只剩下些許殘垣斷壁支撐自己的修為。
孟凌云眼眸中閃過一抹沉痛。
他向孟浩解釋這些時間發生的事情。
良久,聽完孟凌云的解釋。孟浩陷入了沉思,良久,他低沉的開口!霸瓉砣绱,我廢了嗎?”他神情無悲五喜,好像不是在陳述自己,而是路邊,擦身而過的行人的事情。
“小浩,你不用太傷心。我會帶你前往郡府,或許郡府之中存在有絕世神醫可以將你治好!泵狭柙凭従徴f道。
當然這句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。
“呵呵,不要安慰我了!
他搖搖頭,旋即又抬頭看向旁邊的李恒。
“此天亡我,非戰之罪。你現在贏了,但我不服,我的出身比你高,我的潛力比你強,我能比你抵達更高的頂點。”
孟浩的聲音變得無比激動。
但下一刻,又低沉下去。
“但我不服又能如何?你終究贏了!
他的聲音細微如蚊鳴。
“老頭子,你也不用帶我去郡府了,讓我待在這吧。起碼在這里我還能算不錯,但是去了郡府呢?所以去那里毫無意義!
“可以么?”他看向孟凌云。
他清楚自己傷勢的嚴重性,單純神魂之傷也就罷了,還是霉運入體所造成的神魂之傷。
李恒看著這一切,神情毫無波動,這種話語無論是真情流露也好,還是心存僥幸,想要東山再起也罷,他都不在意。
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拉得太大了。
真正讓他關心的是這氣運的詭異轉變。
不過這種氣運轉變到底是個別例子,還是普遍例子?若說個別例子,他遇到的所有大氣運之人貌似都有這種轉變,或多或少。
但若是說普遍例子。
身上擁有的五點氣運又沒有發生轉變。
他搖搖頭,以他現在的實力還無法驗證。
看來去郡府的理由又多了一條。那里是一郡的中心,想必能遇到更多強者和天才,或許可以從中獲得信息,或者進行實際驗證。
接下來父子情深的戲碼他也懶得看。
索性找了個借口直接離開。
反正他的目的早已達成。
他漫步于除魔司之內,突然聽見鑼鼓喧天,響起哀樂。這是……好奇心一起,加快腳步往聲音方向而去。
七彎八拐,最終來到一處小型廣場。
李恒眉頭一挑,原來如此。
一些除魔使正在悼念此次劫難中犧牲的亡者,并在這次廣場中給他們立下墓碑,配合著響起的哀樂,渲染出悲涼難言的氛圍。
看著此情此景,他不由有些唏噓。進而來到人群當中,看著眼前立下的墓碑。這些墓碑上大多刻著亡者的信息生平。
不過幾乎都是李恒所不認識的陌生人。
直到他掃過了一個名字,何清。
何清?
他微微驚愕,仔細瀏覽這墓碑中刻著的信息!昂吻,北安人士,卒于安通三年七月五日,亡與北安城外……”
李恒沉默半晌,出城調查的犧牲者。
他搖搖頭,從旁邊的供桌上拿了三炷香,信手點燃,插在了墓碑上,升起裊裊煙氣,盤旋而上,似能飄上九天。
雖然交情不深,不會讓他傷感。
頂多就是思緒復雜。
但既然相識一場,恰巧到此,就以這三柱香了卻緣分,權當是送別了。與此同時,活著的除魔使也在用不同方式悼念自己的親友。
上完三炷香。
他離開除魔司,打算在北安城。
一出內城。
他又隱約能聽見四處響起的哀樂,不由一愣,旋即又明白了什么,若有所思。
到底活生生的人,不是冰冷的數字,都有各自的親朋好友。雖說城中之人沒死多少,但是城外鄉野,除了三山集會那邊可都死了。
這么多人死亡沒有點反應那才奇怪。
“李兄弟?好巧啊!
一聲驚愕響起,李恒扭頭一看,便看見那位刑勇邢捕快背著一個藍色包袱,身著一身素色勁裝,從內城中走了出來。
“你這是……”
“哦,那個任扒皮不是出事了嘛。這樣一來我就解脫了,直接辭了捕快的位置,打算出去闖一闖,不想呆在北安縣了!
刑勇笑著說道。
“那你打算去哪里?”
“可能一路往郡府去,可能中途會在沿途的各個縣城逛逛,看看那些地方的風土人情,畢竟總不能一直守大門吧!彼麚狭藫项^。
“那也好,祝邢捕快一路順風!
“嗨,現在又不是捕快了,叫我刑勇就好,不過也承蒙李兄弟吉言,多謝,那我走了!焙唵谓徽剮拙,刑勇別過李恒,大踏步離開。
步伐之輕盈,好像卸下了很多東西。
這算什么?悲中有喜嗎?
李恒輕輕一笑,頓時輕松了一些,開始在外城當中閑逛,吃點小吃,買點紀念品,逗弄一下路邊跑過的小孩,融入人間紅塵之中。
這也算是對北安城的道別了。
陰世,萬妖嶺。
這段日子對于萬妖嶺的眾多妖魔詭異而已而言,可謂是不安生,走路被踢到石頭,喝涼水必塞牙縫,甚至笑著笑著都能活生生笑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