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梁的眼神愈發閃爍,真是沒想到能撞上這個時候。
也太尷尬了。
整的好像我蜀山排名前二的天驕半夜跑這聽墻根兒來了。
兩個人都有些臉紅。
姜月白看著楚梁,眼神慌亂,傳音道:“要不直接沖進去算了?”
楚梁則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,回道:“等一會,說不定能正好抓他個現行。”
姜月白瞪著楚梁,再傳音道:“那要等到什么時候?”
楚梁逐漸沉著冷靜,“聽聲音,用不了多大一會兒了!
果然,這種尷尬只持續了短短片刻。
就聽那男子長長嘆息一聲,之后歸于寂靜。
再過片刻,又有輕微的響動,女子的聲音再響起來,“嗯?蘇公子你……你干嘛?哎呦!”
“他要行兇!”
二人立刻意識到,倏忽一閃,霎時間雙雙進入房內!
……
房間內,此刻正是一番兇艷場景。
一名女子被捆綁擱置在桌案之上,而一旁的男子則手持利刃,似乎要將其開膛破肚。
“住手!”楚梁低喝一聲,出手就是一記縛妖繩。
那男子正是城主之子蘇威,他當即一驚,立馬縱身一閃躲過了縛妖繩,就想開門逃脫!
這廝有幾分武道修為在身!
楚梁登時一步趕上,掄起金磚砸在其后腦,嘭。
蘇威痛呼一聲便被一磚撂倒。
有點,但不多。
再一抬手將人用縛妖繩捆上。
身后,姜月白已經將那女子解開,替她披好了衣物,正在安撫。
二人各司其職、配合默契,一瞬之間就搞定了場面。
可那蘇威倒地那一瞬間,還是發出了一聲慘叫,院落外有巡視的修行者,立馬發覺了此間的情況。
蘇威的變態行徑,久在城主府的修行者都知道一點,所以其中有什么響動倒是不稀奇。但此刻由他慘叫,事情就不對了。
登時就有神識探查過來。
其中的場景果然很不對勁,往常都是蘇威捆別人,怎么今日變成少爺被捆了?
天道好輪回?
那站著的一對少年男女又是誰?
“有賊人!”
一聲大喝,頓時就有數道身影趕了過來。
楚梁和姜月白一人拎起一個,也不再遮掩,直接縱身御劍沖破天際,化作兩道劍芒逃遁。
因為帶著的是蘇威,楚梁身后追過來的修行者格外多,其中甚至有一名第六境武者,速度奇快!
“你先將那女子送回去。”楚梁喊了一聲,之后將身一折,一個轉彎甩開許多人。
但與姜月白分頭后,身后綴著的修行者越來越多,他帶著一人影響速度根本不好逃脫,即使出了城也有可能被趕上。
若是直接把人殺了,再逃遁倒是會方便很多?墒鞘虑橐坏┍┞,蜀山弟子擅用私刑,也是極為影響蜀山的形象的事情,朝廷也會給到很大的壓力。
所以楚梁方向一轉,竟然直接來到了梧安城監城司。
嘭!
之所以沒去官府衙門口,是因為那里的府官肯定也是城主的人,而且其中沒有幾個修行者,意義不大。
他一腳踹開監城司大門,高聲喝道:“監城官大人何在?此人擄掠婦女、殘忍虐殺,犯案多次,被我當場擒!特交來此地問罪!”
第007章 收押
監城司內,幾名值夜的修行者驚而群出,就見楚梁一手拎著昏迷的蘇威、大踏步闖了進來。
而他身后一眾追過來的城主府修行者反而踟躕了一下,才也蜂擁進來。在監城司里,反倒沒法動手了。
“堂外何人,膽敢沖撞監城司!”
呼喇喇一眾人馬闖進來,讓監城司里的幾個修行者有些驚慌,其中領頭的一個小令旗立馬朝楚梁頓聲喝道。
“朝我吼什么?”楚梁道:“我是來報案的!
“哦……”那小令旗又看向他身后的一群人,喝道:“監城司內休得無禮!”
“你朝我吼什么,我們是城主府的!”城主府內追來的領頭修行者也回以頓喝。
那監城司的小令旗被說的一愣。
兩伙人都吼不得,那我吼誰?
思忖了下,他突然轉身,朝身后的人喊道:“愣著干什么?快去請馬印官!”
“是……”
身后小嘍啰連聲稱是,心道不敢沖外人喊、就沖自己人喊是吧?
也不怪那小令旗不敢大聲言語,無論是前腳進來的楚梁、還是后腳進來的一眾修行者,全都氣焰騰騰,一看就是修為遠高于自己。
打不過自然膽虛。
盡管此地是監城司主場,但沒有長官在的時候還是要忌憚。
楚梁倒是不見外,在大堂間拎了把椅子一坐,將那昏迷的蘇威扔在地上,一腳踩住。
“你……”城主府的幾個修行者立馬想沖過來。
“我看誰敢動?”楚梁道,“他身犯重罪,你們動一下都是包庇。誰敢向前,我直接一腳踩死他!”
這話將對面幾人說的有些懵,分不清此人究竟講不講法律。
但自家少爺在對方腳下,這個情勢他們是看得懂的,當即只能色厲內荏地喊兩聲:“你敢動少爺一根毫毛,都休想走出此地!”
“嘿?”楚梁一聽,立馬一腳踩在蘇威胸口,嘭的一聲悶響。
饒是他有武道修為在身,楚梁這勢大力沉的一腳,仍舊讓他口吐鮮血。原本處在被拍的昏迷中,這下痛苦地皺起眉來,似乎想要蘇醒。
對待這種變態殺人魔,他可不會有一絲同情。
若不是畫中眾女子冤魂相告,今夜豈不又添一樁慘案?
有人質在手,對面一眾人馬頓時不敢再嗆聲?申犖槲捕藚s有一人,高聲道:“有種你再踩一下!”
“嗯?”楚梁身為帝女鳳的徒弟,豈能容人如此相激。
當即又是一腳踏在蘇威胸口,嘭!
有清晰的骨骼碎裂聲,剛剛快要醒來的蘇威登時又暈了過去。
“你還敢踩?我不信你敢踩第三下!”那人還在大喊。
就在楚梁想要再來一腳的時候,對面城主府的領頭人連連擺手,“等等、等等……”
他先朝楚梁擺手,之后回頭看向那個一直跟楚梁嗆聲的人,“你是干嘛的?”
那人答道:“我是監城司里掃地的,我就是好奇他敢不敢再踩,還真敢嘿……”
“滾滾滾!”
城主府的修行者重重將其轟走。
……
雙方對峙不到片刻,就有一道洪亮如雷的聲音傳來:“竟敢深夜攪鬧監城司,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?!”
說話間,一名雙眼目光銳利無比的中年人、身著監城司的白色袍服,大踏步走了進來,雙目一掃間,灼灼如火。
這人氣息磅礴、修為高深,應該有第六境道行,正是梧安城的監城司執掌,馬賁。
主官、監城、鎮守將軍,乃是一座城池中權力最高的三人。
“馬監城!背侵鞲男扌姓吡ⅠR拱手招呼,“你總算來了!
“薛供奉!瘪R賁則拱手回應。
楚梁一見這兩人認識,當即不甘落后,也拱手招呼道:“馬監城!
“嗯……”馬賁回過頭,凝眸看了楚梁一眼,問道:“你是?”
就聽對方答道:“在下蜀山弟子楚梁,今日為請馬監城懲惡揚善而來!
“楚梁?”馬賁眉頭一皺,“劍斬梼杌的楚少俠?”
楚梁微微一笑。
事實上馬賁來之前早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經過,心中早有一番想法。敢和城主府作對的人,直接拿下便是?纱丝搪牭匠旱纳矸,卻又忽然猶豫起來。
他坐在上首位置上,緩緩道:“究竟發生了什么?”
那薛供奉便控訴楚梁夜闖城主府、擄走蘇公子,簡直無法無天。
楚梁則聲稱蘇威殺人害命、罪跡斑斑,至于畫中女鬼的事情,他并沒有提及。
馬賁聽完,慢悠悠說道:“我監城司并無開府斷案之權,此事你們該去梧安城府衙啊,為何來沖撞我監城司衙門?”
“那就要問這狂徒了!毖┓畹闪艘谎鄢骸
“自然是防止這群人殺人滅口,府衙之中并無高手,如何攔得住他們?”楚梁道,“我年少體弱,若是有些傷損,師門長輩豈不是要為我擔憂?”
說著,他眼睛瞥了一眼馬賁,道:“對了,我同門已先行離開,此刻應該已經回山上報此事了!